这些年,有很多人问我:如何提高写作水平?这是个很泛的问题,实在不好回答。好比问人如何才能成功一样,不好给出能直接的操作指南。在我看来,写作精进的关键,不在于掌握出奇制胜的技巧,而在于参透写作的本质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2023年如何精进写作?,供大家参考。
这些年,有很多人问我:如何提高写作水平?
这是个很泛的问题,实在不好回答。好比问人如何才能成功一样,不好给出能直接的操作指南。
在我看来,写作精进的关键,不在于掌握出奇制胜的技巧,而在于参透写作的本质、规律,洞见写作的底层逻辑。参悟得越透,在文字之路上就走的越正、行的越稳、达的越远。正所谓“君子谋道”。这里的道,就是事物发展的规律性。
所以,我希望初学者懂得这个道理,不仅掌握基本的方法、技巧,更洞悉写作的底层规律。为此,我斗胆将自己近20年来在一线写作过程中获得的感悟、体会,浓缩为九句真心话,作为我公文写作方法的基本理解和判断。全文超过9000字,实在是有点长,但都是肺腑之言,是从数千次写作积累中萃取出来的精华,所有观点、文字,都是用一个个日夜考验过、一点一滴心血浸泡过、一篇篇文稿检验过。希望您耐心读下去,此时花点时间,值得。
第一句话:文无定法有一定之法,公文写作里有“相对论”。
刚工作时,有人说:你一定要记住,写材料没有固定套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方法,每个材料也有每个材料的写法。
实践证明,这话很在理。
先看文章开头。有的文章主张直白,不拖沓、不铺陈,不绕弯子。如请示、报告开门见山、直达其意,让读者第一句就抓住文章主旨,把握写作意图,快速进入状态。毛泽东《社会各阶级分析》一文开篇就讲:“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首句破题、直白至极。
而有的文章开头则委婉,不急于切入主题,不惜笔墨,刻意铺垫一番。如开篇先讲事情发生的背景、经过、原因、根据等,慢条斯理、娓娓道来。这种手法在讲话稿中很常见,经常开篇叙事、描写,以烘托气氛、拉近距离、引起共鸣,有的甚至“王顾左右而言他”,先绕一个大弯子,不知不觉中把读者带入“彀中”。
从笔法上来看,前者是“直笔”,后者是“曲笔”。很难说哪一种好,哪一种不好,只能说各有千秋、因文而异。
再看文章内容。繁简、虚实、新旧、深浅、平奇等都不可一概而论。如有的地方需写得详尽,把问题掰开了、揉碎了,有的地方却需简洁,点到为止、一笔带过;有的数据需精准,甚至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而有的则可用模糊语言,表示一个大概即可。
最后看语言风格。可谓“一千个领导就有一千种风格”,有的喜欢讲道理,有的喜欢摆事实;有的喜欢讲通俗易懂的大白话,而有的喜欢引经据典。不管哪一种,没有优劣之分,关键看对象和场合。
这就是“文无定法”的道理。
然而,公文写作真没有“定法”了吗?我看不尽然。毕竟公文不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的。一篇公文,不管主题、结构、板式,还是材料、语言、修辞都有极强规范性。先写什么,后写什么,如何写,都有规律可循。
可从两个维度来理解:
一、写公文有规范可遵。写公文要习惯“带着镣铐跳舞”,所谓“镣铐”就是规范、规则、规定。比如写报告,主报单位是谁、报告什么事项、用什么样的语气、什么样的词语、如何编排格式等都有“定法”。
二、写公文有规律可循。任何一种公文都有行文逻辑,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罢了。就拿写请示来说,内行都知道得按“什么目的、什么事情?——存在哪些困难?——请求上级支持什么、解决什么?”这个逻辑来摆布内容,否则逻辑上就不完整。
这就是有“一定之法”的道理。
然而,公文写作到底有法,还是无法?依我之见,既有法,也无法。此话并不矛盾,说它“无法”,是说写作没有放诸四海皆准的方法,没有一概而论、一层不变的方法。说他“有法”,是说写任何文稿都有一定的写作规律、基本格式和写作要求。这是一种辩证关系,正如清代姚鼐说的:“文有一定之法,有无定之法。有定者,所以为严整也;无定者,所以为纵横变化也。二者相济不相妨。”“有”和“无”之间是一种相对关系。很多公文写作法则都有相对性,需在一定条件下才成立,得看具体的时间、地点、场合,特定的人、特定的事。
不知你是否赞同,公文写作,从头到尾俨然一次求解数学函数y=f(x)的过程,这个过程充满无数变量。如果把因变量y看成是所写的稿子,x就是影响因子,y一定随着x变化而变化。这就是写作的“相对论”。文字工作者一定要悟透这个原理,只有参透这一层,你才能泰然处之,以不变应万变。
第二句话:写作,写的是思维,思维是思想的“产床”。
人们经常都在探讨:写文稿,什么最重要?观点有多种,有人认为素材积累最重要,有人认为熟悉工作最重要,有人认为掌握技巧最重要,不一而足。
依我之见,思维最重要。
以上说法,表面看起来都没错,不过忽略了一个问题:写作的本质是思维活动。离开思维,就好比一个单位缺乏规则节制,一个社会缺乏法律规范,一切都会乱套的。美国认知科学家、语言心理学家史蒂芬·平克(StevenPinker)说,写作是“将网状的思想,通过树状的句法,组织为线状展开的文字”。缺乏思维支持,大概率上是心中一团火、脑中一团麻、笔下一团糟。
试想,把复杂的东西有条不紊地展开,没有科学的思维,怎么行?如果思绪是乱的,梳理出来的东西岂有秩序可言?从认知科学角度看,写作就是一个外界输入信息,大脑加工生产,最后输出文字产品的过程。这个过程中,思维好比生产工艺,决定文稿品质、品相。换言之,有什么样的思维水平,就有什么样的文稿水平。
写作源于思维,也成于思维。
有系统思维的人,能充分展开思考的扇面,多维度、多层面考虑问题,把问题表述完整,把原因分析透彻,把措施提得充分。
有逻辑思维的人,能有条不紊地叙事论理,按一定规律来安排文字、释放观点,写出合乎规律、结构完整、内容丰满、脉络通畅的文章。
有用户思维的人,能站在用户角度思考问题,“以用户为中心”,换位思考,洞悉用户心理、把握用户需求,写出“适销对路”的稿子。
有相对思维的人,能考虑各种环境变量,既能持守不变,又能随机应变,相对性理解、柔性化写作。
有跨界思维的人,能另辟蹊径,在不同事物间掘出一条思想隧道,发现写作的底层逻辑,写出创意来。
有工程思维的人,能以精益求精的精神对待每一个文字、每一个细节,写出没有缺陷的文稿。
有模仿思维的人,能站在巨人肩膀上行走,借力使力,借题发挥、借风驶船,在模仿中创新,在借鉴中超越。
有数学思维的人,能规范、有序、严谨、科学、准确地表达问题,能运用归纳、概括、演绎、推理、抽象、综合、分析等方法,见人之为见,发人之未发。
一言以蔽之:写作,写的是思维。
第三句话:想得清楚,才写得明白。写作者要会当“谋士”。
表面上看,写作就是拿起笔来,把心里有的想法写下来。按此逻辑,写作就是大脑现有知识的自然流露,没有什么复杂的,只要腹有“诗书”、胸有成竹,就能写出好文章。
哪有这么简单!
写作不是简单的“写”。它是一种复杂的心理活动,是构思、表述、修改一连串动作的集成。事实上,“写”只是其中一环而已。所谓“一气呵成”“挥毫立就”,实际上是百转千回、“蓄谋”已久。写任何一篇文章,动手之前都离不开精心谋划、反复思考,“想”是“写”的基础、前提。
“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有一个习惯,写作前爱蒙头“大睡”,等“睡”足后方才展纸挥毫。这给人制造一个假象:有才华的人写作可以不假思索、挥毫立就。谁知道,王勃的“大睡”是假,“大思”才是真。倘若他真的大睡了,想文思泉涌、一挥而就是不可能的,恐怕是一筹莫展吧!
写作者一定要养成思考的习惯。遇到任务不着急,先让思绪“飞”一会儿,静下心来推演一遍,多问几个问题,谋划清楚了再动手也不迟。
依我的经验,写作前得下足五个功夫。
一是谋“道”之功。写任何一篇文章,先要跳出文稿来看文稿,尽量从大时空尺度来思考,分析事物发展规律和态势,把问题的来龙去脉搞懂。
二是谋“事”之功。学会就“事”论“事”,从过去、现在、未来三个维度,把文稿涉及的问题研究透彻。前世今生都懂了,才能出思想观点。
三是谋“人”之功。这不是去算计人,行钻营之事,而是站在别人的角度上思考。如果不“知人”,很难写到别人心坎里,挠不到痒处。
四是谋“材”之功。即围绕写作意图,思考素材从哪里来?用何种素材、用在哪里、用多少,怎么用?对素材作出合理考虑。
五是谋“篇”之功。即作结构设计,对文章开头、结尾、层次、过渡等作出合理安排,确定好提纲的逻辑关系、内容摆布格局。
总之一句话:只有想清楚了,才能写明白。这是写作的基本规律,写作者一定要会当“谋士”,在谋和想上下功夫,别让写作跑到思考前面。
第四句话:好文章是改出来的。修改是写作的“关键一招”。
文章不厌千回改,好文章都是改出来的。写作是一连串动作的集成,除了“想”和“写”外,“改”也是一门大学问,是写作的“关键一招”。某种程度上,稿子不是“写”出来的,而是“改”出来的。
可从两方面理解:
首先,修改是必不可少的事。但凡写作,必有修改。历史上是有“倚马可待”“文不加点”这样的佳话,然而现实中“一稿成”的现象却极其少见。无修改,难成文,修改是写作的一个基本功。“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说的就是修改的复杂性。曹雪芹写《红楼梦》“增删五次”,在我看来不算多,现在很多文稿少则三四遍,多则十数遍、几十遍的都有。
新华社曾发表过长篇报道——党的代表大会报告诞生记。十八大报告和十九大报告的诞生过程都是一个反复调研、推敲、修改、打磨的过程。报道说,一个报告的诞生往往要花10个多月的时间,“从瑞雪飘飞到春暖花开,从炎炎夏日到金秋时节”,起草组先后要召开数十次乃至上百次会议,对文稿进行反复修改、精心打磨。对一些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边研究边起草,字斟句酌,在一点一滴中逐步完善。在大会召开期间也不停止,还要根据讨论反馈的意见作进一步修改。
我读《关于<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的说明》一文,也有同感。这个文件年初就开始谋划,仅仅9月份的一个座谈会,“各方面共提出修改意见1948条”,起草过程之长,修改次数之多,叹为观止。
其次,修改是件复杂的事。改稿是门大学问,不可小觑。刘勰在《文心雕龙》里说:“改章难于造篇”,修改不是简单的文字增减,得从主题、结构、材料、语言、修辞以及措施综合诊断。表面上看,修改只是做些收尾工作,实质是“二次创作”,是“写”这个动作的延续。
“想”“写”“改”的内涵和关系,可以打个比方来说:“想”好比雕塑里面的“铸模”,提前设计了文章结构外形,决定文章长什么样?“写”则如“浇注”,往模具里浇熔液,填充内容,而“改”好比拆模后的反复捶打、锻造、抛光、打磨、上漆、雕刻等。拆模后的打磨往往最费劲。写成初稿只相当于拆模,打磨才是最麻烦的。
文字工作者一定注意认识到修改的价值,别再“傻傻分不清”。
第五句话:跨界是创新之源,跨界联想容易打开“脑洞”。
机关公文中有很多经常性文稿,如工作总结、工作计划,每年都写。如何写出新意来?是很烧脑的。有人主张用逆向思考获得创意,反弹琵琶,另辟蹊径。有人主张用发散思考获得创意,从不同方向扩散辐射,延展资源。也有人主张改变排列方式,重组要素获得创意。方法各有千秋。
而我,更推崇跨界思考。
什么是跨界思考?我的理解是:跨越不同领域,突破固有思维限制,用类比方法寻找共同点,找到两个事物的相同点。
跨界思考听起来新颖,实则是人类古老的思考方法。自古以来,跨界思考推动着人类思维创新、科技进步。翻开科技史会发现:历史上许多重大发明都是在跨界思考中产生的,如鲁班发明锯子、瓦特改良蒸汽机,乃至仿生学的发展都是跨界思考的贡献。为什么可以跨界思考?因为世界是普遍联系的,在无限的宇宙中,任何事物都不是孤立的存在,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物,内在却有相通相贯的道理,遵循着共同的底层逻辑。
文稿写作也不例外,只要善于转换思考维度,用不同视角审视,一定会找到与世界万物的普遍联系,获得写作灵感。
不妨从军事家视角看,一篇稿子犹如一个战场,定主题如同选主帅,收集素材如同招兵买马,谋篇布局如同排兵布阵。
不妨从建筑师视角看,文稿与建筑何其相似?二者都有主题、分层次、有框架、有装饰,写作活动俨然是建筑施工,设计、施工、审核、验收每个环节,无一不表现在写作中,写作者既是设计师,也是建造师。
不仅如此,数学、物理、雕刻、音乐、绘画等学科,甚至司空见惯日常用品(如镜子、梳子等),都隐含着高深的写作智慧,只要洞明原理,有大学问在里面。
总的说来,跨界思考是将逻辑思考与创新思考交错、混搭并合而为一的融合力;跨界思考是在无关中发现有关、无用中发现有用的探索力;跨界思考是在没为什么中找到为什么,没有道理中讲出道理的洞悉力。
达芬奇说:“复杂的极致是简单”。跨界的极致是“无界”。写作者要敢于拆除思维的围墙,跳出原有领域思考问题,跨界类比能从大千世界中打开创新之门。
第六句话:文稿是饼,格局是锅,写出大稿子要有大格局。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提到“格局”这个词。曾国藩说:“谋大事者,首重格局”。文字工作需要格局吗?我觉得:要。不仅要,还要大格局。因为公文姓“公”,必须为大局着想。
什么是写作格局?
有句俗语说:再大的烙饼也大不过烙它的锅。意思就是你想烙一张大饼,锅得足够大才行,锅有多大,饼有多大。
如果把文稿比作饼,格局即烙饼的锅。锅的大小,决定饼的大小。
我读过一则故事:一天,三个泥瓦匠在砌墙,一个人走过来问:你们在干什么呢?第一个泥瓦匠没好气地说:“你没看见吗?我正在辛苦地砌墙呢!”第二个人心平气和地答道:“我们正在建一座高楼”。第三个人则眉飞色舞地说:“啊,我们正在创造美好生活呢!”十年过去后,第一个人仍在砌墙,第二个成了工程师,第三个则成了两人的老板。同样的起点成就了不同的人生,为什么?
答案是:思考问题的格局不同。
思考格局决定了文稿格局,只有大格局才能写出大文章。有大格局的文章是“笔底伏波三千丈,胸中藏甲百万兵”,方寸之间能显万千气象。熟读三国历史的人知道,一介书生诸葛亮虽居于“草庐”之中,却能帮刘备分析天下大势,提出“隆中对”战略构想。什么原因?是诸葛亮碰巧么?不是,是诸葛亮有大格局。他一直自比为管仲、乐毅,心中有“天下”格局。
文字工作者如何放大格局?
笔者以为,要善于学习,拓宽知识面,打开视野;要解放思维,转换看待问题的角度,用较大的时空尺度来思考问题,在分析问题时站得高、看得远、顾得全、想得深、跟得上,心居高位讲政治、胸怀宽广顾大局、与时俱进立潮头。
第七句话:袖手于前始能疾书于后,写提纲并不浪费时间。
有些人写材料随意性大,拿起笔来仓促上阵,一点点往屏幕上“码”,就像一支没有施工图的施工队,习惯于凭感觉经验施工。结果写着写着思维就断了路,走入“死胡同”。
究其原因,是不写提纲惹的祸。对提纲,通常有两种误解:一些人认为写提纲费时间,纯属多此一举,还不如直接写正文。有一些人认为写提纲没有用,不过写几个标题而已,只要胸有成竹了,没必要写出来。
笔者以为,写文章如同盖房子,很有必要事先做好规划设计,按图施工。如果随意施工,不仅盖不好房子,还有坍塌危险。一些人正是因不写提纲,信马由缰任由思绪驰骋,写了几千字后,回头一看才发现不成体系、缺乏逻辑,字数多的部分一两千字,少的几百字,有的地方讲了七八点,有的地方只有一两点,结构完全失调,最后不得不返工。本来想节约时间,却适得其反。
这叫:欲速则不达。
常言说得好,磨刀不误砍柴工。有了提纲就不同了,落笔之前就勾画出文种的轮廓,对各部分作出合理安排布局,对关键环节进行必要技术控制。在设计方案的引导下,写作就有条不紊地展开了。写提纲不仅不浪费时间,还可以节约时间。
李渔是清代著名戏曲理论家。他曾说,写作“不必卒急拈毫,袖手于前,始能疾书于后”,也就是说,只有在落笔之前做足准备,方能迅速成文,完成写作。我想,所谓”袖手”,也有写提纲的意思在里面。
对写作而言,提纲是件十分重要的事儿,它可以增强文章的系统性和逻辑性、增强写作的方向性和顺畅性,还可以增强素材的针对性和有效性、增强思考的稳定性和延续性。叶圣陶在《和教师谈写作》中说:“先写提纲的习惯养成了,一辈子受用不尽,而且受用不仅在写作方面。”我认为,很在理。
古往今来,许多文章大家都重视写提纲。列宁说:“提纲确实是很重要的”,要“写得详细些”,他写文章,“通常是先写好提纲…把提纲改了两遍、三遍”。老舍说:“尽管我只写二三千字,也需先出个提纲,安排好第一段说什么,第二段说什么…有了提纲心里就有了底,写起来就顺理成章;先麻烦点,后来可省事。”茅盾写《子夜》,光提纲就4万多字。
写公文的人不能总是“跟着感觉走”,靠本能和经验写作,得养成写提纲的习惯,掌握写提纲的方法和技巧。
第八句话:越难啃的骨头营养越好,多写几个“大稿子”吧!
岁末年初,可以说是“笔杆子”最好的季节,也是最“坏”的季节,“苦难”与“辉煌”并存。说它坏,是因为加班加点、紧锣密鼓赶材料,苦啊!说它好,是因为这是“笔杆子”表演的最佳机会,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
通常,在这个季节,很多单位都要开一些重要会议,如“两会”、全会及其他专题会议。这些会议的成败就在报告起草,而这类报告综合性强、牵涉面广、影响深远、意义重大,是文稿中最难啃的硬骨头。
我要说的是:越难啃的骨头“营养价值”越高。
笔者在县区工作时,多次参与区委全会报告的起草。我发现,写这类文稿完全是一项系统工程。从安排任务、调查研究、拟定提纲、集体讨论到征求意见、修改完善、校对印刷,每个环节都要认认真真地走,到处都有门道。只要参与上一两次,写作能力就会有大幅度提升。到省里工作后,我每年都要经历几次大稿子的“洗礼”,每逢同事们紧张害怕时,我就会跟他们讲:越难啃的骨头,越值得啃!
当然,写重量级的稿子,任何人都会紧张、害怕,都会因思路不济而焦虑。并且写作过程呕心沥血、加班加点,还会受到别人批评,是痛苦的。不过,写完之后却是快乐的,当看到自己亲手打造的文稿被大家竞相学习时,会有一种由衷的自豪感和成就感,经受住了大稿子的“考验”,心里还会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自信——最难啃的骨头都啃下来了,还有什么稿子难得住你呢?
所以,“大稿子”就像营养丰富的骨头,虽然难啃,却值得。
第九句话:把文字当朋友,并让它为你“代言”。
“一稿二稿,搞了白搞;三稿四稿,刚刚起跑;五稿六稿,还要再搞;七稿八稿,搞了再搞。”这是公文写作中常见的“折腾”现象。正是写作过程很折腾,令文字工作者叫苦不迭、望“文”生厌。
十年前,我游览杭州岳王庙时看见一幅对联: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回到文字工作上,感觉那些被人厌恶的、可怜的文字,不就像岳王庙前“铸佞臣”的“白铁”么?是多么无辜啊!写作者必须明白一个事实:你所厌恶的不是那些无辜的文字,而是不良的文风。
事实上,文字这个物种,你把它当敌人了,它就令人厌恶、生硬艰涩,如果你把它当朋友了,它就立马变得和蔼可亲、柔软无比。
问题是,如何把文字当朋友?
我的方法是:写自己的文章,讲自己的话。没错,就是利用业余时间写点自己的小文。都说“公文姓公,言不由衷”,说的都是公家话,办的都是公家事,“带着镣铐跳舞”,无论如何也算不上令人愉悦的事。而我手写我心则不同了,它可以给你一种释放感,为你开辟一个精神世界。具体方法是写日记、发朋友圈、投稿,加上微信公众号文章。
这样做,最大的好处是:找到一个不特定的倾诉对象,可以把所学、所思、所想、所感统统告诉“他们”,如果是在自己日记里,还可以“肆无忌惮”地写,不用在乎篇幅,不用在乎语体和修辞,何其快哉!每当写完一则日记,我就感觉生命增厚了一分,每当发送一则朋友圈获得大家点赞,就觉得多了几个知己,每当发表一篇文章,收到一笔编辑部寄来的稿费,就下载了一份曼妙的乐趣。
这种感觉,需要有与文字交朋友的心态才能获得。我的心态是,在落笔成章时,把文字当成能听我倾诉的挚友,每写一个字,我都感觉一双友善的眼睛在看着我,听我诉说,让我不得不掏心掏肺地讲,不敢有一点欺瞒和苟且,生怕伤害了他们。
我把文字当成了朋友,这时的文字,已然不再让人感到生硬和冰冷,而是那么柔软和温暖,仿佛,他们就是我的知心朋友,天生就是要听我话的。谁又会讨厌这样的朋友呢?
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近乎深情地把道理讲完了。感到疲惫之余,也有几分惶恐,担心这样的说辞多了,大家心生厌倦,不看了。
前段时间,我读过一篇文章,名叫《世界上最傻的事情,就是对年轻人掏心掏肺讲道理!》,以此来看,我不仅做了一件最傻的事,还一本正经、不厌其烦。不过,之所以泛滥情感,确实不希望初学者走弯路。如果你真不喜欢,也请原谅,毕竟,这是掏心掏肺的话。
古人云:“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如果参不透写作的“心法”,就很难从千姿百态的文稿中看出端倪,也不容易从千变万化的技巧中得到合理的解释,获得深刻的理解。
一句话:欲练写作,必先正其心意;爱上写作,必先认识写作。你若参透,必成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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