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花鸟鱼虫,已是多年的休闲爱好。尤其是鸣虫,从孩提时起就爱不释手,直到现在,那种眷恋还萦绕在心,难以辞怀。
记得有位叫法布尔的法国昆虫学家曾这样说过:每一种生物都是上帝的一种艺术性创造,就是说都有它特有的美。我的确对某些昆虫有特别的偏爱,譬如蝴蝶,譬如那些能够发出悦耳声音的蛐蛐、蝈蝈和蝉。对它们的喜爱不为别的,只缘于那些鸣声。
蛐蛐,学名蟋蟀,古人曰促织或蛩,全身黑褐色。雄虫十分好斗,争斗时两翅相互摩擦,时而发出动听悦耳的鸣声,那鸣声清脆铿然,节奏紧凑,仿佛似一股自上而下的山泉落在你的耳边。
有关斗蛐蛐的游戏,早在明朝时期我国就非常盛行了,就连皇宫里也十分喜爱。清代文学家蒲松龄在他的《促织》一文中就有这样详实的描述:“宣德间,宫中尚促织之戏,岁征民间。此物故非西产;有华阴令欲媚上官,以一头进,试使斗而才,因责常供。”说明斗蛐蛐的游戏实在是一种太过刺激的玩意。
少儿时,常常邀上小伙伴们到江堤上或沙湖边捉上几只,回家后放入陶罐中喂养着,闲暇时便聚在一起玩斗蛐蛐,那场面真是昏天黑地。尤其是蛐蛐在打斗时发出嘘嘘嘘的鸣声时,大家都会兴奋不已,欢呼雀跃,那真是一种陶醉似的愉悦。
从前的夏天,总是让人难以忘怀。每年到了农历的六月,总有一些从北方过来的乡下人,挑着一个串着一个的小篾笼囚着的蝈蝈,沿着大街小巷叫卖。那成百只的蝈蝈凑在一块,那鸣声,一鸣全鸣,一停且止,别说有多壮观,真可谓是一道风景。
蝈蝈,通常我们叫它哥哥,身体多为绿色,比蛐蛐体型稍大些,同属一类,有所不同的是那雄虫发出的鸣声是靠发声器来完成的,鸣声响亮持续,好似演奏的弦乐。小孩子们只要一听到蝈蝈的鸣声,准会嚷着要大人们买的。在酷热的夏日里,将一只蝈蝈悬挂在帐头或窗口,那间或的鸣声,就像丝丝轻风,让人顿感凉意、清爽。
在业余娱乐还不是很多样的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夏季最好的娱乐便是抓知了。
知了,学名为蝉,北京人叫哜了。身体为黑褐色,幼虫生活在土壤下面七、八年之久,靠吸食树根为生。夏季来临时,幼虫便会钻出土壤,脱掉外壳,爬到树上,靠吸食树颈的汁为生。雄虫腹部有发声器,能发出非常尖锐响彻云霄的鸣声,那鸣声格外嘹亮,方圆数里便能耳闻。
唐代诗人虞世南在他的《蝉》这首诗里就十分生动形似的将蝉的生存形态描写得栩栩如生:“垂缨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孩童时,常常用一根又细又长的竹竿,在竹竿的顶端放上一些粘性极强的粘稠物,只要一听到哪棵树上有知了的鸣声就将竹竿悄悄的伸过去,不动声色的接近它,轻而易举的就能将知了粘到。将粘到手的知了拿在手里把玩,你会完全沉酣于那知了的鸣声之中。
喜爱,就是源于一种情愫。正因为对鸣虫有一种割舍不下的情结,所以才会时常勾起我对它们的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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