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y!z蚊'٨ky"https://www.hanjia777.com/k/xuexi/" target="_blank" class="keylink">学习包;‘Comprehensive High School: An Effective Way To Integrate Academic and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Taiwan, Republic of China’[3]提出综合高中是“职普融合”的有效方式等等。
综上,本文认为“职普融合”指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相互渗透地形成一个和洽、通达、高效的系统,以最大限度地发挥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的育人价值,满足受教育者生涯发展的多元需求。
仅就理论而言,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的关系大致可分为三种:其一,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彼此完全独立,双轨并存,各行其道;其二,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相对独立,但彼此联系;其三,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完全融合,单轨一体。虽然某种意义上职业教育也是普通教育的一部分、所有的普通教育都是职业教育,且“融合”一词本身也意味着二者应为整体,但鉴于我国当前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双轨并行的体制现实,要使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直接、立刻融为一体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本文暂时将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不同阶段、不同维度上的渗透、沟通、衔接等都归于“职普融合”的范畴之内,尝试在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相对独立的情况下推动二者融合,以最终使受教育者无须考虑什么是普通教育、什么是职业教育,都能接受适合自己、有利于生涯发展的优质教育。
(二)不同教育阶段的“职普融合”
从教育阶段上看,义务教育、高中教育、高等教育的“职普融合”具有阶段性特点,其内涵也有所不同。在义务教育阶段,受教育者基本都处于6-15岁左右的年龄段,对自我的认知还非常懵懂,对职业的了解也十分模糊,正处于职业选择基础形成时期。因此,该阶段的“职普融合”应侧重职业探索,使受教育者对各类职业有更为深入的认识,同时对职业教育及职业学校有更为直观的感受。此外,由于宪法规定适龄儿童和青少年必须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小学教育与初中教育在本质上是一种由国家、学校与家庭共同保证的国民教育,具有强制性、普及性与统一性等特点,且在初中毕业后才进行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分流。因此,這一阶段的“职普融合”必然不存在不同类型的教育机构之间的相互融合,而是采用校内融合与校外活动模式,即在校内开设劳技课等相关课程,在日常教学中加入职业教育元素,并在校外开展职业体验日、职业学校及实训中心参观、公司及工厂游览、角色扮演等活动。这一阶段较为特殊的初等职业教育,是指在初级中学阶段开展的职业教育,多在讲授初中文化课的同时开设一些生产劳动和职业技术课程。这类教育仍是义务教育的组成部分,不是独立存在、自成体系的职业教育,所以也符合该阶段“职普融合”的内涵与结构。
在高中教育阶段,受教育者已接受普职分流,分别进入普通高中或中等职业学校学习。因此,该阶段的“职普融合”除了普通高中或中等职业学校自身的校内融合外,还包括这两种教育机构之间的相互联系,并涉及向更高层次教育机构的升学教育。在高中阶段,受教育者将面临毕业后就业或升学的问题,必须考虑选择何种工作或者选择何种专业(未来可能的就业方向),并为此做好准备,故这一阶段属于职业准备时期。该阶段的“职普融合”应侧重自我认知与职业定位,帮助受教育者进行职业生涯规划,在升学还是就业、不同专业或不同职业中做出最适合自己的选择。由于部分受教育者可能选择毕业后便进入劳动力市场,这一阶段的“职普融合”也需要使受教育者具备一定的文化素养与职业能力,即加强中等职业学校学生的文化基础与核心素养,并使选择就业的普通高中学生具有一定的职业知识与技能。然而,随着“升学热”的日益加剧,选择高中教育后直接就业的人越来越少。如当前江浙沪地区仅有大约30%的中职毕业生在毕业后直接就业,绝大部分的人都选择了升学。因此,虽然职业能力培养也属于“职普融合”的范畴之内,但在就业整体后移的大趋势下,“职业定位”更能体现高中教育阶段“职普融合”的内涵。
在高等教育阶段,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同样双轨并行,受教育者可选择进入普通本科院校或高职高专、应用型本科院校进行学习,并在之后选择攻读学术研究生学位或专业研究生学位。这一阶段已属于职业选择过渡及深造时期,“职普融合”的侧重点在于职业能力的培养,并通过专业实习、职场见习、职业生涯指导等帮助受教育者从学校教育顺利过渡到工作世界,并在劳动力市场上具备较强的竞争力。这不仅包括本科或专科教育阶段的校内渗透与校际融合,也包括本科或专科教育升入研究生教育的准备教育,如在普通本科院校中开设就业指导课程,在高职高专中增加文化基础课、通识选修课的比重,普通本科院校借用应用型大学的实验设备、实训中心等等。在研究生教育阶段,学术学位研究生教育与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一般具有较大共性,一定程度上可以共享师资、教材、教学设备等教育资源,甚至部分专业的学术硕士与专业硕士在前期学习中还可共同培养,某种意义上也可属于“职普融合”的范畴。当然,相对义务教育与高中教育阶段而言,高等教育本身也更具学术性与专业性,其“职普融合”的迫切性与重要性都不及高中教育阶段。
(三)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中的“职普融合”
从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上看,“职普融合”主要包含三个维度:横向、纵向、深度。由于横向与纵向上的内涵具体外显为“职普融合”的模式,将在下文中具体讨论,此处仅作简要分析。
在横向上,“职普融合”指同级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之间的融合。具体包括:中等职业学校与普通高中的校内融合、校际融合与综合高中的构建;高职高专、应用型本科院校与普通本科院校的校内融合与校际融合;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与学术研究生教育的资源共享等。
纵向上,“职普融合”指各级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之间的融合。具体包括:从中等职业教育升入普通本科教育;从普通高中教育升入高等职业教育(高职高专、应用型本科院校);从高等职业教育(应用型本科院校)升入学术学位研究生教育;从普通本科教育升入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等等。
深度上,“职普融合”指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不同程度的融合,包括教育目标的综合、教育内容的渗透、教育机构的整合、教育路径的沟通、教育环境的共享等。这些方面将随着“职普融合”深度的不同而表现不同。以教育内容的渗透为例,应用型本科院校与普通本科院校的校内融合深度较浅,主要表现为应用型本科院校增开专业理论、通识选修等课程,普通本科院校增开有关职业教育的课程,即仅在校内各自开设相关课程,使职业教育加强普通教育基础、普通教育增加职业教育元素;而应用型本科院校与普通本科院校的校际融合则更有深度,表现为二者师资、课程、教学设备或场地等教育资源的共享,如应用型本科院校的专业教师到普通本科院校教授技能操作、普通本科院校借用应用型本科院校实习设备等。目前,各种程度的“职普融合”都值得开展,以期拓展、加深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融合在实践中的广度与深度。
二、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融合的典型模式
(一)横向融合模式
同级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之间的融合在高中教育阶段与高等教育阶段都有多种模式。其中,高中教育的“职普融合”尤为多元、典型,也是我国普职初次分流的阶段,在各教育阶段中扮演了承上启下的重要角色。因此,本文以高中阶段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的融合为重点,总结了以下三种典型的融合模式。
其一,校内融合。高中阶段的校内融合主要指中等职业学校与普通高中在课程中分别增加、渗透职业教育元素与普通教育元素,不同类别的学校之间并无来往。最为典型的表现形式即在中等职业学校里加强文化课,在普通高中里开设职业教育类课程。例如,应高中新课程改革的要求,在普通高中里开设通用技术课,包括技术与设计必修模块与电子控制技术、建筑及其设计、简易机器人制作、现代农业技术、家政与生活技术、服装及其设计等选修模块,通过课程学习进一步提高学生的技术素养,促进学生全面而富有個性的发展。这种“校内融合”模式程度较浅,只是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元素的叠加,往往也只涉及校内课程的增减,实施效果可能较为薄弱。如普通高中学生为求升学而只重视应试,对通用技术课这类职业教育课程的学习较为敷衍;职业学校学生则在文化基础本就薄弱的情况下,对比重增加的文化课程更为抵触等。当然,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的“校内融合”由于只涉及校内自身改革,也是要求最低、最易实现的融合模式。
其二,校际融合。高中阶段的校际融合主要指中等职业学校与普通高中之间相互沟通联系,包括课程共开、资源共享、学分互认、学籍互转等,以形成双向互补的融合模式。例如,四川成都青白江区开展了多种形式的职普融合实验班:高一实验班主要针对想要升学的职校生,其学籍为中等职业学校学籍,但文化课由普高的优秀教师“走教”;高二实验班主要针对想要转学至中等职业学校的普高生,即普高生在高一下学期或高二上学期进入普高通用技术培训基地学习通用技术课程,在加深对职业与自我的认知后,可选择进入中等职业学校或高二职普融合实验班继续学习,学籍由普通高中转到中等职业学校,文化课仍由普高老师教授,专业课由职校老师教授,等等[4]。高中阶段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的“校际融合”比“校内融合”程度更深,不再是简单的教育内容的增减,而有了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机构、师资、课程、资源的互动,其可行性与可操作性也较强,能够在当前条件下得以实行并取得一定成效。但值得注意的是,这种校际融合也可能违背初衷,出现职校生转入普通高中的人数极少、普通高中学生及家长为对口单招等“升本捷径”而转入职业学校等异化、功利现象,也可能出现职业教育一头热、普通高中无甚兴趣[5]的局面。
其三,综合高中。综合高中是高中阶段“职普融合”程度最深的一种模式,其将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完全融于一所学校之中,不再存在两种相互分离的教育机构,受教育者可在综合高中里通过不同的课程选择同时接受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这不仅减少了中等职业学校与普通高中在相互独立的情况下进行融合所带来的交际成本,使得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能够避免两所学校间人事调配、资源分配、学生管理等的矛盾与摩擦,直接在课程中实现“职普融合”;也使得受教育者能在当前我国高中普职强制分流的背景下有更多的选择,以实现其理想的生涯发展,并淡化学校的标签效应,满足民众对教育公平的需求。当然,综合高中也是高中阶段“职普融合”实操难度最大的一种模式,所提供教育的复杂性与学生的差异性[6]不仅对教育者、教育内容有很高的要求,也容易降低教育质量,同时需要大量的政策、制度、资金保障。虽然我国早在20世纪80年代就有过构建综合高中的初步尝试并掀起过一阵改革热潮,但到2010年时全国自称综合高中的学校寥寥无几,并且面临发展定位不清晰、课程内容不综合、评价制度不配套等诸多现实问题[7]。未来我国综合高中的发展可能更多地成为一种面向全体社会成员的办学平台,即一种以学生生涯发展为中心的“升级版综合高中”。其通过建立生涯规划与指导体系、将同质化课程调整为2+X的课程结构等,实现学校功能从单一到多元的转变,促进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从分离到融合,满足学生职业生涯可持续发展的多元需求,使想就业的学生都能“高质量就业”,想升学的学生都能“升成”,想留学的学生都能“留成”,想创业的学生都能“创业成功”。
在高等教育阶段,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融合也包括“校内融合”与“校际融合”两种模式。其中,高职高专、应用型本科院校与普通本科院校之间的校内融合主要指在各自学校中分别开设包含职业教育元素或普通(学术)教育元素的课程;校际融合主要指教育资源的共享,如共用实训基地、合作完成项目、师资共享等,同时也包括专升本考试等校际流通途径。而学术学位研究生教育与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主要是“资源共享”模式,多在同一学校内共享师资、学习同样的课程、共用教学设备等。
(二)纵向融合模式
各级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之间的融合主要指从职业教育进入更高一级普通教育机构,或从普通教育进入更高一级的职业教育机构的升学模式,一般包括特殊升学通道与统一招生考试两种模式。
其一,特殊升学通道。特殊升学通道主要存在于由高中教育升入高等教育这一阶段,包括“单独招生”“免试入学”等模式。如普通高中毕业生可通过对口单招、自主招生、凭高考成绩注册入学等途径进入高职高专、应用型本科院校。这种“职普融合”特殊模式为受教育者提供了多种生涯发展的可能,一定程度上也有利于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的积极发展。但相比从普通高中教育升入高等职业教育,从中等职业教育升入普通本科教育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中等职业学校的毕业生几乎没有特殊升学通道可以进入普通本科院校。目前为中等职业学校学生提供的对口单招、自主招生、凭证书免试入学、中本贯通等途径则主要通向高等职业教育,是职业教育体系内部“立交桥”的搭建,而不属于“职普融合”的范畴。如何突破这种单向性的“职普融合”,促进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的共同发展,值得进一步的思考。这可能还需解决诸多问题,如普通高中利用对口单招只为提高升学率;普通本科教育无法与中等职业教育有效对接;学生及其家长盲目追求升学,中等职业学校失去职业性等等。
其二,统一招生考试。这一模式主要指受教育者通过全国统一考试进入更高一级的职业教育或普通教育机构。其包括:中等职业学校毕业生通过高考进入普通本科院校;普通高中毕业生通过高考进入高职高专、应用型本科院校;应用型本科院校毕业生通过研究生招生考试成为学术学位研究生;普通本科院校毕业生通过研究生招生考试成为专业学位硕士研究生。其中,由普通教育升入职业教育较为容易、普遍,而由职业教育升入普通教育则比较困难(特别是升入研究生教育的时候),并且存在许多现实及理论问题。例如,一些中等职业学校为了吸引更多生源,在学校中专门开设了高考班,或音乐、美术、体育、播音主持等艺体班,旨在帮助一部分学生考入普通本科院校。这种升学途径虽然有一定的成功概率,但一方面,在我国当前的考试招生制度下,统一高考对职校生而言可能并不公平;另一方面,在中等职业学校开设高考班,进行完全的普通教育,其职业教育的特性已然消失,而没有职业性的职业教育已经很难称得上职业教育。
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融合程度的深化对我国未来教育事业的发展而言具有重要意义,但当前我国的“职普融合”还停留在初步探索阶段,存在诸多不足之处。从教育阶段来看,不同阶段的“职普融合”内涵各异,重点不同。目前我国对义务教育阶段的“职普融合”较为重视,部分地区试点也较为成功;但对后义务教育阶段的“职普融合”关注较少,在应试教育盛行、高考制度考核方式不變的情况下也难以在高中教育阶段与高等教育阶段实现职普深度融合。从教育体系来看,“职普融合”包含横向、纵向、深度三个维度,涉及多种横向融合模式与纵向融合模式,不同的融合模式在深度、成效、可行性等方面各有不同。目前,职业教育要素向普通教育的渗透已得到重视,普通教育转向职业教育相对容易;但职业教育转入普通教育较为困难,单向“职普融合”局面难以打破。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在体系上的互融互通牵扯的因素与背后隐藏的问题极为复杂,因此我们认为,“职普融合”研究仍需进一步思考以下问题:如何根据学生身心发展规律,结合我国教育特点,完成不同阶段“职普融合”的核心任务;如何构建、完善“职普融合”模式,实现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在整个教育体系中的深度融合;如何通过“职普融合”促进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的共同发展,最大限度地发挥二者的育人价值,促进受教育者生涯的可持续发展等等。此外,对“职普融合”的内涵澄清与模式对比等问题也还需更多实证研究的支撑与论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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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韩云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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