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乔舒亚·博尔腾到中国影星葛优、孙楠、李亚鹏等人,都是忠实而狂热的哈雷车迷。陆佳介绍,在中国,高端机车圈子的人数正逐步扩大。而且这些人都属于社会精英阶层,有企业老总、艺术家、金融分析师等。
“我是个画家。”眼前这位戴着帽子,扎着马尾辫子,黑墨镜、黑皮帽、黑皮衣、铆钉靴,跨在定制Titan摩托上的彪形大汉,多少与“院长”这个头衔有点不搭调,但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还在做记者的陆佳就买了自己的第一辆机车,“本田250,仿哈雷的造型。”那时哈雷给他的感觉就是摩托里的劳斯莱斯,还买不起。
如今,陆佳的重型藏品里除了哈雷,还有其他不同车款,更张罗起了“经典机车俱乐部”,不时和车友们组织机车巡游,一路上总能引来不少眼球。
有一次,陆佳穿上全副行头,骑着心爱的摩托车在自己住的小区里晃悠,对面一位妙龄少女骑着自行车姗姗而来,“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俩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陆佳说。后来呢?“后来我就听到后面一声巨响,我通过后视镜看到姑娘撞到电线杆上了。”陆佳忍不住想笑。
采访这天,到了海边的外景地,我们示意大家停下来拍摄,而几位”机车战士”却“突突突”地撒着欢走远了。
此时正是盛夏,温度至少在35摄氏度以上,而陆佳一身皮衣,开着机车出现在路面上时,震慑力非比寻常。问他热不热,他说,“就算只有一公里,只要跨上哈雷,我就要把自己打扮成‘未来战士’的样子。”
这天下午,深圳东部海岸线上,“全副武装”的机车骑士,不只陆佳一人,轰鸣的马达声响彻路面,不管是踏三轮的还是开保时捷的,都主动减速,送上了“注目礼”,还不时被围观群众要求合影留念。陆佳的发小,从事广告业的Billy说,“很有明星的感觉”。
美国文化
在美国,不少明星都是重型机车的粉丝,陆佳说,”猫王也是哈雷的狂热粉丝,哈雷充满激情、自由、梦想和力量,这与猫王的音乐作品特性不谋而合。”如今,猫王的那台哈雷,已经成为美国哈雷博物馆里的重要收藏,老美甚至有句谚语说:“年轻时有辆哈雷-戴维森,年老时有辆凯迪拉克,则此生了无他愿”。
一辆哈雷从几万到上百万不等,更不要说改装维护的投入,这样的价钱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随意拥有,因此有人将它称为“奢侈品”,而在陆佳看来,“哈雷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也许这辆哈雷是新款,非常漂亮,也许另一辆哈雷是旧款,样式并不是那么的新颖,但是这并不影响到它的价值,因为它的核心是一种文化,有很深厚的文化积淀在里面。”
1969年有部电影叫《逍遥骑士》,里面的台词很经典:男主角跑去店里,说自己要买摩托车,结果被店主鄙视了,他说:“我们没有摩托车,只有哈雷。”这部电影带有强烈的美国文化的影子,也将哈雷文化推到了极致。上个世纪70年代的时候,哈雷一度接近倒闭,而一群老员工,主动减薪入股,慢慢地让品牌重获新生,这个“下岗工人的逆袭”的故事,如今也成为了哈雷文化的一部分。
陆佳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买迈克尔·杰克逊的磁带,1983年,在沙头角,此后,身处深圳的他,通过电视、电台,接触到很多通过香港传来的全球资讯,那时他供职的《深圳青年报》年轻的编辑们,无论从视觉上还是文字上,都表现出了不一样的开放格局。
陆佳自称是爱国人士,“不喜欢美国的霸权”,却不讳言自己对美国文化的热爱,因为“文化是有世界性的”。他的话题,可以从玛丽莲·梦露到迈克尔·杰克逊,从哈雷到伍德斯托克音乐节,从可口可乐到麦当劳地发散开去;而车友Billy,索性把美国国旗插上了车尾—可他的iPhone铃声,却是《义勇军进行曲》。
精神追求
一匹成年的蒙古马,重量大概在六七百斤,而一台普通哈雷机车,往往重量也在六百斤以上,如果不开动马达,拍照的时候,需要三四个壮汉一起摆弄才能挪动,是名副其实的铁马,陆佳和他的车友们常常开玩笑地说,“我们骑着铁马出巡。”
“美国经典的西部电影《荒野镖客》,就是讲新时期下的镖客故事,他们都是开着哈雷出去的,就像行走在西部的战马。”一旦引擎启动,犹如马蹄声声的马达轰鸣,时刻刺激着人们的肾上腺素,“哈雷的发动机声音很特别,除了金属感、工业感,还有音乐感。”陆佳踩着油门说。
逍遥,自由,奔放,这是特立独行的重型机车爱好者所追求的感觉。为自己的生活创造一个精神空间,或者让自己的生活空间变得更加开阔,总之,对重型机车骑士来说,没有目的地出行是最美的事情。
“开哈雷的人没有目的地。”陆佳说,“其实是不希望有目的地。”因为驾驭着自己的重机车,缓缓地行驶在公路上,耳边是如打击乐一般的马达声,“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君王”。陆佳前几个月和车友到梅州去,来回路程360多公里,大多数是山路,并且下着大雨,回家后陆佳竟然觉得一点都不累,“想想也真奇怪,雨具那么重,手就在雨里淋了两三个小时,完全都不难受”。这大概是精神力量战胜一切的缘故。
当然,谈到机车骑士的精神追求,陆佳不忘强调“绅士精神”,汶川地震那年,曾志伟的CAGA会(华人业余高尔夫球会)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慈善晚会,目标是筹集到512万的善款,那天,陆佳捐出了个人激情创作的三幅现实题材的画作,《拯救》、《乳亲》、《最真的疼》,当晚分别由陈百祥、黎瑞恩等名人拍下,一共拍得93万的高价。
而如今,“经典机车俱乐部”的车友们,常常驾车到山区,或“组团”参加慈善拍卖活动,帮助失学儿童重返校园。
并不是所有骑上机车的人,都能称为“骑士”,这个称谓,更多的来自一种精神层面的追求。
链接:重型机车品牌小考
哈雷 哈雷-戴维森机车今天已成为美国文化的一部分。1902年,美国三个小伙子,21岁的威廉·哈雷(Willians Harley)、20岁的阿瑟·戴维森(Arthur Davidson)、18岁的比利·戴维森(Billy Davidson),在戴维森兄弟家后院的小木棚里开始了手工制造摩托车的大胆折腾,攒出了一台摩托车。1903年,他们冒险创办起了“哈雷-戴维森摩托车制造公司”。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在《荒野镖客》,汤姆·克鲁斯在《壮志凌云》里骑的都是哈雷机车。
胜利 VICTORY胜利摩托车,是美国重型摩托车的新生代掌门。1998年品牌机车在美国市场首发,秉承其母公司POLARIS北极星工业在动力技术方面的天赋,十余年间,VICTORY胜利摩托车屡次创新,V型双缸发动机和巡航摩托车,都成为全球重型摩托车迷的瞩目焦点,可谓开启美式机车的新时代。
印第安 1902年,自学成材的美国工程师奥斯卡·海德斯托姆(OSCAR HEDSTROM)和来自斯普菲尔德的乔治·恒德(HENDEE)合伙建立了一个制造厂,并装配出第一台印第安摩托车(现代的小型单缸机车),到一次大战前夕,印第安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摩托车制造商,其后生产出“酋长”等经典款式。《终结者3》里阿诺·施瓦辛格骑的是印第安机车限量版。
单车
环保出行
张向东:3G门户联合创始人及总裁
黄健和:大辣出版社总编辑
(导语)曾几何时,开着自己的汽车,带上姑娘或一群朋友去兜风是一件很“酷”的事情。而现在,骑上单车,独自出行,才是新的时髦。
对于张向东来说,骑行或创业都是张向东寻找自我的方式,目的地并不那么重要,只是过程,以及一路上与不同的风景遇见;而对于黄健和来说,目的地的意思,就是骑自己的路,不管多远总有一天会骑到的……
“适合”至上
“既不是朝西,也不是向东,而是指向内心”,法学家吴经熊自传《超越东西方》里的这句话被张向东看到之后,“朝西”便成为他的笔名,也成为大家称呼他的方式,他说,“我一直是个在寻找方向的人”。
作为3G门户上千人团队的管理者,汽车和司机,张向东都有,但只要不是出远门,张向东每天的生活都是以骑车回公司开始的。“大学毕业以后就没有骑车了,因为当时在觉得骑车不时髦,但现在,我考虑的更多的却是‘我喜欢’,以及它‘适合我’。”事实上,在众多行业精英的带领下,骑行已然成为一款新的时尚。
2007年,为了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旅游方式,心血来潮中,拖着辆借来的自行车,张向东在法国骑了十来天车,回来就给自己一个目标:五年骑完五大洲最美的路线。后来亚洲骑了青海湖,大洋洲骑了大洋路,今年则选择了南非。在外骑行,张向东习惯早餐之后便上路,在每天的8小时里骑过近100公里的路程,“就像上班一样”。
骑过大洋路时,张向东在微博上征集朋友们对自由的理解,“有人说:从字面来分解,‘自’是眼睛上搭出一只手,四下观望,‘由’是一亩三分地上露出一个头。就是说你要突破自己,寻找自我。在终点,我给自己寄了一张明信片:‘你就是自由’。自由永远不可能到达,只能用思考和探索不断靠近。”
遇见世界
张向东骑行途中的故事,说也说不完,在一个暴雨的午后,躲进澳洲山间的B&B酒店,借他们的门廊避雨,“老板是一对夫妇,他们非常友善地请脏兮兮的我到屋子里,舒服地坐在火炉边和我聊天,当他们知道我来自一个和整个澳大利亚一样多人的城市的时候,惊呆了,而这对夫妇,在这座山里,每天打理酒店,招待过往的不多的客人,已经几十年,他们真耐得住寂寞。 到达十二门徒石 (Twelve Apostles)前,两个来自台湾的骑行者和我反向骑行遇见,他们已经骑了足足一个月,而且拖着一个小拖车,装满了摄影器材—相对轻装上阵的我,他们可辛苦多了,他们倒是佩服我一个人上路。我们互相交换了下路况,连名字都没有问,就又各自出发了。”
他刚骑过拥有美丽原野的南非,在经过大西洋和印度洋的交汇的小镇时,他住在镇上一个居民家里,“这个人长得象海明威,他家有很多枪,猎杀猛兽用的,他去过一百多个国家,家里都是地图。我在他家看到一本很厚的书,原来是他们镇上的几个朋友,找来一笔基金,然后大家都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写出这本书,图文并茂,讲镇上特别的生物,陆地和海里动植物的历史和故事。”对于张向东来说,骑行就是在路上,用聪明的眼睛,看不一样的世界,“和最美的风景遇见,和美遇见,和朋友遇见”。
直面孤独
骑行路上,明天总是未知的。第一次法国南部800多公里的路程,张向东用了十几天的时间。一路上并不顺利,迷路,暴雨,单车掉过链子,所有偶发状况轮番登场,他处变不惊,“对于未知只是去面对并解决他”。
那次在法国,遇到一个暴雨天,雨中有个叼着雪茄,带着猎犬,从容地出来打猎的法国男子。张向东问:这么坏的天气,为什么还出来打猎?对方反问他:“晴天是好天气,下雨难道就不是好天气吗?”法国人真是天生的哲学家,一句话秒杀“成见”。这故事给张向东触动很大,此后的路上,无论是冰雹天,雷雨天,再恶劣的状况下,他也能调整心态,享受过程,“没有什么是绝对意义上的好,就像生活一样”。
3G门户连续两年发起“两个青海”骑行活动,一群媒体和IT界老大,一起喝酒吃肉听音乐,那是“分享”的乐趣,但对于张向东个人来说,骑行也是挑战自己的方式,学会直面孤独的方式。“自己与自己相处的时间原本稀缺,孤身上路,是和自己对话的最好的机会。”
一路上,只有单车和自己作伴。“一个人在非洲大陆,在大洋洲,在荒郊野外,我想我的车是唯一的听众。”张向东对单车寄托了自己的感情,因此,他的车也都有名字,“我的公路车,就有个希腊名字,叫珀伽索斯,就是长翅膀的飞马。”这个名字来自他爱看的书《夜航西飞》,作者是英国独立飞行员柏瑞尔·马卡姆,她的第一匹马就叫“珀伽索斯”。“我欣赏她独立的生活态度,觉得和她有共通的地方。”
与骑行一样,张向东曾经用孤独来定义3G门户创业的历程。从最初的无人为伍走到对于自我价值的思考,“真正的骑士,很多人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他们擅于挑战自我,永远保持着对世界的好奇心,他们值得那些停留在原地、没有冒险精神的人的尊重。”
苦中作乐
骑行是孤独的,对于大辣出版社的创办人、骑行者黄健和来说也不例外,他说,“骑车,永远是一个人的事”。
八岁那年,阿和回外婆家,斜叉着腿跨上28英寸的大车,那时他只希望能从外婆家的员林镇,骑到二十公里外盛产西瓜的西螺镇,“那时想来,已是不可能的任务”;而后当他拥有了第一台登山车,最远想到去日本骑富士山,喝清酒。后来,那个送他登山车的大学同学,和他一起骑了法国的比利牛斯山,一路红酒相伴。
早几年在好友陈怀恩导演的《练习曲》里,阿和客串了一个“中年骑士”的角色,于是阿和突然发现,“周遭电影开拍,若有骑单车的路人甲角色 ,常会被叫上客串”。
这十九年间的骑车故事,黄健和总结说,是“苦中作乐”。有一回,骑过大理丽江的214滇藏公路,一路长坡,他突然下决心要给自己一点小小的目标,于是开始奋力追赶一辆牛车,“追了许久,超越时竟也有份奇怪的成就感”;几年前,去法国骑行,走的是从巴黎到波尔多的路线,“骑完一天车后,再便宜的冰白酒,都美妙动人!”
阿和骑车上路时,不会听音乐,因为“路上的种种声音,已成曲调”,然而,会带的东西还挺多的,食物,水,换洗衣物和基本的修车工具—其中最没用的是书。“每次起码会带上个一本,不一定跟行程相关,但每天翻几页,似乎可以跳开当下时空,骑来也就不嫌累了。”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大辣出版社创立于2003年,以性和漫画为主轴,恰好做的都是别人较不知如何下手的书,这一点,无论是独立意识,还是苦中作乐,都与骑行有接近的地方。
在黄健和看来,对于华人而言,“咱们不讲骑士,讲的是侠客”,骑车上路,约莫是“行千里路读万卷书”与“闯荡江湖千山独行”两者之间的态度。“你越看到这世界之大,越清楚自已之渺小;同样的,在路上单车永远是最弱势的交通工具,会让人更谦卑的看待万物。当你骑上单车,带上一双筷子,地球已开始对你微笑。”为什么带的是筷子呢?阿和说,下次等我们打算出发前,再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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